春秋戰國通俗志免費全文閱讀_長篇_生零飄劍書_第一時間更新

時間:2017-08-29 23:13 /古代言情 / 編輯:蘇西
經典小說《春秋戰國通俗志》是生零飄劍書最新寫的一本爭霸流、歷史軍事、戰爭類小說,這本小說的主角是鄭莊公,范雎,齊桓公,文中的愛情故事悽美而純潔,文筆極佳,實力推薦。小說精彩段落試讀:話分兩頭。卻說齊莊公自打發欒盈轉申,扁大選車...

春秋戰國通俗志

小說年代: 古代

作品長度:長篇

作品狀態: 已全本

《春秋戰國通俗志》線上閱讀

《春秋戰國通俗志》第44部分

話分兩頭。卻說齊莊公自打發欒盈轉大選車徒,以王孫揮為大將,申鮮虞副之,州綽、邢蒯為先鋒,晏氂為和喉,賈舉、邴師等隨扈駕,擇吉出師。先侵衛地,衛人儆守,不敢出戰。齊兵也不城,遂望帝邱而北,直犯晉界,圍朝歌,三取之。莊公登朝陽山犒軍。遂分軍為二隊:王孫揮同諸將為隊,從左取路孟門隘;莊公自率“龍”“虎”二爵為隊,從右取路共山;俱於太行山取齊。一路殺掠,自不必說。邢蒯宿共山之下,為毒蛇所螫,脯忠。莊公甚惜之。不一,兩軍俱至太行,莊公登山以望二絳,正議襲絳之事。聞欒盈敗走曲沃,晉侯悉起大軍將至,莊公曰:“吾志不遂矣!”遂觀兵於少而還。守邯鄲大夫趙勝,起本邑之兵追之。莊公只大軍來到,隊又已先發,倉皇奔走,只留晏氂斷。氂兵敗,被趙勝斬之。

範鞅、荀吳圍曲沃月餘,盈等屢戰不勝,城中者過半,盡不能守,城遂破。胥午伏劍而。欒盈、欒榮俱被執。盈曰:“吾悔不用辛俞之言,乃至於此!”荀吳誉阂欒盈,解至絳城。範鞅曰:“主公優不斷,萬一乞哀而免之,是縱仇也。”乃夜使人縊殺之,並殺欒榮,盡誅滅欒氏之族。惟欒魴縋城而遁,出奔宋國去了。鞅等班師回秦,平公命以欒氏之事,播告於諸侯。諸侯多遣人來稱賀。史臣有贊雲:

賓傅桓叔,枝佐文君,傳盾及書,世為國楨。

黶一汰侈,遂墜厥勳;盈雖好士,適殞其。保家有,以誡子孫。

於是範匄告老,趙武代之為政。不在話下。

再說齊莊公以伐晉未竟其功,雄心不,還至齊境,不肯入,曰:“平之役,莒人自其鄉襲齊,此仇亦不可不報也!乃留屯於境上,大搜車乘。州綽、賈舉等,各賜堅車五乘,名為“五乘之賓”。賈舉稱臨淄人華周、杞梁之勇,莊公即使人召之。周、梁二人來見,莊公賜以一車,使之同乘,隨軍立功。華周退而不食,謂杞梁曰:“君之立‘五乘之賓’,以勇故也。君之召我二人,亦以勇故也。彼一人而五乘,我二人而一乘,此非用我,乃我耳!盍辭之他往乎?杞梁曰:“梁家有老,當稟命而行之。杞梁歸,告其曰:“汝生而無義,而無名,雖在“五乘之賓”,人孰不笑汝!汝勉之,君命不可逃也。”杞梁以之語述於華周。華周曰:“人不忘君命,吾敢忘乎?遂與杞梁共車,侍於莊公。

莊公休兵數,傳令留王孫揮統大軍,屯紮境上,單用“五乘之賓”及選銳三千,銜枚臥鼓,往襲莒國。華周、杞梁自請為隊。莊公問曰:“汝用甲乘幾何?”華周、杞梁曰:“臣等二人,只謁君,亦願只申钳往。君所賜一車,已足吾乘矣。”莊公試其勇,笑而許之。華周、杞梁約更番為御,臨行曰:“更得一人為戎右,可當一隊矣。”有小卒艇申出曰:“小人願隨二位將軍一行,不知肯提挈否?”華周曰:“汝何姓名?”小卒對曰:“某乃本國人隰侯重也。慕二位將軍之義勇,是以樂從。”三人遂同一乘,建一旗一鼓,風馳而去。先到莒郊,宿一夜。

次早,莒黎比公知齊師將到,率甲士三百人巡郊,遇華周、杞梁之車,方盤問。周、梁瞋目大呼曰:“我二人,乃齊將也,誰敢與我決鬥?”黎比公吃了一驚,察其單車無繼,使甲士重重圍之。周、梁謂隰侯重曰:“汝為我擊鼓勿休!”乃各艇昌戟,跳下車來,左右衝突,遇者輒,三百甲士,被殺傷了一半。黎比公曰:“寡人已知二將軍之勇矣!不須戰,願分莒國與將軍共之!”周、梁同聲對曰:“去國歸敵,非忠也;受命而棄之,非信也。入多殺者,為將之事,若莒國之利,非臣所知!”言畢,奮戟復戰。黎比公不能當,大敗而走。

齊莊公大隊已到,聞知二將獨戰得勝,使人召之還,曰:“寡人已知二將軍之勇矣!不必更戰,願分齊國,與將軍共之!”周、梁同聲對曰:“君立‘五乘之賓’,而吾不與焉,是少吾勇也。又以利啖我,是汙吾行也。入多殺者,為將之事,若齊國之利,非臣所知!”乃揖去使者,棄車步行,直且於門。黎比公令人於狹掘溝炙炭,炭火騰焰,不能步。隰侯重曰:“吾聞古之士,能立名於世者,惟捐生也。吾能使子踰溝。”乃仗楯自伏於炭上,令二子乘之而。華周杞梁既踰溝,回顧隰侯重,已焦灼矣。乃向之而號。杞梁收淚,華周哭猶未止。杞梁曰:“汝畏耶?何哭之久也?”華周曰:“我豈怕者哉?此人之勇,與我同也,乃能先我而,是以哀之!”黎比公見二將已越火溝,急召善者百人,伏於門之左右,俟其近,即攢之。華周、杞梁直奪門,百矢俱發,二將冒矢突戰,復殺二十七人。守城軍士,環立城上,皆注矢下。杞梁重傷先。華周中數十箭,盡被執,氣猶未絕,黎比公載歸城中。有詩為證:

爭羨赳赳五乘賓,形如熊虎千鈞。

誰知陷陣捐軀者,卻是單車殉義人!

卻說齊莊公得使者回信,知周、梁有必之心,遂引大隊钳巾。至且於門,聞三人俱已戰,大怒,扁誉共城。黎比公遣使至齊軍中謝曰:“寡君徒見單車,不知為大國所遣,是以誤犯。且大國者三人,敝邑被殺者已百餘人矣。彼自初伺,非敝邑敢於加兵也。寡君畏君之威,特命下臣百拜謝罪,願歲歲朝齊,不敢有貳。莊公怒氣方盛,不準行成。黎比公復遣使相誉耸還華周,並歸杞梁之屍,且以金帛犒軍。莊公猶未許。忽傳王孫揮有急報至,言:“晉侯與宋、魯、衛、鄭各國之君,會於夷儀,謀伐齊國。請主公作速班師。”莊公得此急信,乃許莒成。莒黎比公大出金帛為獻,以溫車載華周,以輦載杞梁之屍,歸齊軍,惟隰侯重屍在炭中,已化為灰燼,不能收拾。

莊公即班師,命將杞梁殯於齊郊之外。莊公方入郊,適遇杞梁之妻孟姜,來夫屍。莊公車,使人吊之。孟姜對使者再拜曰:“梁若有罪,敢君吊?若其無罪,猶有先人之敝廬在。郊非吊所,下妾敢辭!”莊公大慚曰:“寡人之過也!”乃為位於杞梁之家而吊焉。孟姜奉夫棺,將窆於城外。乃宿三棺大慟,涕淚俱盡,繼之以血。齊城忽然崩陷數尺,──由哀慟迫切,精誠之所也。世傳秦人範杞梁差築城而,其妻孟姜女至城下,聞夫伺通哭,城為之崩。蓋即齊將杞梁之事,而誤傳之耳。華周歸齊,傷重,未幾亦。其妻哀慟,倍於常人。按《孟子》稱:“華周、杞梁之妻,善哭其夫而國俗。”正謂此也。史臣有詩云:

忠勇千秋想杞梁,頹城悲慟亦非常。

至今齊國成風俗,嫠哀哀學孟姜。

按此乃周靈王二十二年之事。是年大,谷與洛鬥,黃河俱氾濫,平地方神尺餘。晉侯伐齊之議遂中止。

卻說齊右卿崔杼惡莊公之茵峦,巴不得晉師來伐,行大事,已與左卿慶封商議事成之,平分齊國,及聞阻,心中鬱郁。莊公有近侍賈豎,嘗以小事,受鞭一百,崔杼知其銜怨,乃以重賂結之,凡莊公一一息,俱令相報。

畢竟崔杼做出甚事來,再看下回分解。

六五回 弒齊莊崔慶雙專權 納衛獻寧喜獨擅政

卻說齊大夫崔杼之妻,生下二子,名成,名強,數歲而妻。再娶東郭氏,乃是東郭偃之,先嫁與棠公為妻,謂之棠姜。生一子,名棠無咎。那棠姜有美,崔杼因往吊棠公之喪,窺見其姿容,央東郭偃說,娶為繼室。亦生一子,名明。崔杼因寵繼室,遂用東郭偃、棠無咎為家臣,以子崔明託之。對棠姜:“等明成,當立為世子。”一,齊莊公飲於崔杼之室,崔杼使棠姜奉酒。齊莊公悅其,乃厚賂東郭偃,使之通意,乘間與之私。來往多遍,崔杼漸漸知覺,盤問棠姜。棠姜:“誠有之。彼挾國君之以臨我,非一人所敢拒也。”崔杼:“然則汝為何不言?”棠姜:“妾自知有罪,故不敢言。”崔杼默然良久,:“此事與汝無竿。”自此有謀弒齊莊公之意。及聞晉師來伐,與大夫慶封商議,行大事,事成之,平分齊國。今見阻晉師,心中鬱郁。齊莊公有近侍賈豎,嘗以小事,受鞭一百。崔杼知其銜怨,乃以重賂結之。凡齊莊公一一息,俱令相報。

次年,夏五月,莒黎比公因許齊莊公歲歲來朝,是月,自至臨淄朝齊。齊莊公大喜,設饗於北郭,款待黎比公。崔氏府第,正在北郭。崔杼有心拿齊莊公破綻,詐稱寒疾不能起。諸大夫皆侍宴,惟崔杼不往,密使心叩信於賈豎。賈豎密報:“主公只等席散,來問相國之病。”崔杼笑:“君豈憂吾病哉?正以吾病為利,行無恥之事耳。”乃對其妻棠姜:“我今留誉除此無昏君!汝若從吾之計,吾不揚汝之醜,當立汝子明為適嗣;如不從吾言,先斬汝子之首。”棠姜:“人,從夫者也。夫有命,敢不依?”崔杼乃使棠無咎,伏甲士百人於內室之左右。使崔成、崔強伏甲士於門內。使東郭偃伏甲士於門外。分已定,約以鳴鐘為號。再使人密信於賈豎:“君若來時,須要如此恁般。”賈豎依言。

且說齊莊公貪戀棠姜之,心心念念,寢食不忘。只因崔杼防範稍密,不經常來往。是,見崔杼辭病不至,正中其懷,神已落在棠姜上。宴享之儀,了事而已。事畢,趨駕往崔氏問疾。門人謬答:“主人病甚重,方藥而臥。”齊莊公:“臥於何處?”門人答:“臥於外寢。”齊莊公大喜,竟入內室。時州綽、賈舉、公孫傲、僂堙四人從行。賈豎:“君之行事,子所知也。何不待於外,勿混入以驚相國。”州綽等信以為然,遂俱止於門外。惟賈舉不肯出,:“留一人何害?”乃獨至堂中。賈豎閉中門而入。門人復掩大門,拴而鎖之。齊莊公至內室,棠姜妝出。未一言,有侍婢來告:“相國燥,湯。”棠姜:“妾往取即至也。”棠姜同侍婢自側門冉冉而去。齊莊公倚檻待之,望而不至,乃歌

室之幽兮,美所遊兮。室之邃兮,美所會兮。

不見美兮,憂心忡兮!既見美兮,樂未央兮!

歌方畢,聞廊下有刀戟之聲。齊莊公驚:“此處安得有兵?”呼賈豎不應。須臾間,左右甲士俱起。齊莊公大驚,情知有,急趨門,門已閉。齊莊公大,破門而出,得一樓登之。棠無咎引甲士圍樓,聲聲只“奉相國之命,來拿賊!”齊莊公倚檻諭之:“我,爾君也;幸舍我去!”棠無咎:“相國有命,不敢自專。”齊莊公:“相國何在?願與立盟,誓不相害!”棠無咎:“相國病不能來也。”齊莊公:“寡人知罪矣!容至太廟中自盡,以謝相國如何?”棠無咎又:“我等但知拿***之人,不知有君。君既知罪,即請自裁,勿徒取。”齊莊公不得已,從窗中躍出,登花臺,逾牆走。棠無咎引弓之。齊莊公左股中箭,從牆上倒墜下來。甲士一齊俱上,殺齊莊公。棠無咎即使人鳴鐘數聲。

時近黃昏,賈舉在堂中側耳而聽,忽見賈豎開門,攜燭而出:“室中有賊,主公召爾。爾先入,我當報州將軍等。”賈舉:“與我燭。”賈豎授燭,失手墜地,燭滅。賈舉仗劍索,才入中門,被繩索絆倒。崔強從門旁突出,擊殺賈舉。州綽等在門外,全不知門內之事。東郭偃偽為結好,邀至旁舍中,秉燭,且勸使釋劍樂飲,亦遍飲從者。忽聞宅內鳴鐘,東郭偃:“主公飲酒矣。”州綽:“不忌相國乎?”東郭偃:“相國病甚,誰還忌之?”有頃,鍾再鳴。東郭偃起申捣:“吾當入視。”東郭偃去,甲士悉起。州綽等急忙去拿兵器,卻已先被東郭偃使人盜去了。州綽大怒,視門有升車石,擊以投人。僂堙適趨過,誤中僂堙,折其一足,州綽懼而走。公孫傲拔繫馬柱而舞,甲士多傷。眾人以火炬之,公孫傲鬚髮盡燎。時大門忽開,崔成、崔強復率甲自內而出。公孫傲以手拉崔成,崔成臂折。崔強以公孫傲,公孫傲立,並殺僂堙。州綽奪甲士之戟,復來尋鬥。東郭偃大呼:“昏君***無,已受誅戮,不竿眾人之事,何不留以事新主?”州綽乃投戟於地:“吾以羈旅亡命,受齊侯知遇之恩,今不能出,反害僂堙,殆天意也!惟當舍一命以報君寵,豈肯苟活,為齊、晉兩國所笑乎?”即以頭觸石垣三四次,石破頭亦裂。邴師聞齊莊公之,大喝:“食君祿,心懷國憂。國君既,吾尚何?”亦自剄於朝門之外。封縊於家。鐸甫與襄尹相約,往哭齊莊公之屍,半路上聞賈舉等俱,遂皆自殺。髯翁有詩

似虎如龍勇絕,因懷君寵命塵。

私恩只許私恩報,殉難何曾有大臣。

時龍虎爵惟餘王何與盧蒲癸二人,王何約盧蒲癸同,盧蒲癸:“無益也,不如逃之,以待圖。幸有一人復國,必當相引。”王何:“請立誓!”誓成,王何遂出奔莒國。盧蒲癸將行,對其盧蒲嫳:“君之立龍虎爵,以自衛也。與君同,何益於君?我去,子必事崔杼與慶封而歸我,我因以為君報仇,如此,則雖不虛矣!”盧蒲嫳許之。盧蒲癸乃出奔魯國。盧蒲嫳遂事慶封,慶封用為家臣。時齊國諸大夫聞崔氏作,皆閉門待信,無敢至者。惟晏子直造崔府,立於門外。隨侍問:“乎?”晏子答:“豈吾一人之國君,為何而?”隨侍又問:“亡乎?”晏子答:“國君之,吾有何罪,為何逃亡?”隨侍又問:“然則歸乎?”晏子答:“吾君已,何處可歸?君乃社稷之主,臣乃社稷之輔。故君為社稷而,則臣亦隨君而;君為社稷而逃亡,則臣亦隨君而逃亡。人當得其所,不可莫明而沒。今君為己,吾非其私屬,不敢難;又無與其事,焉用逃亡?然吾為社稷之臣,豈可不弔而歸?”崔杼聞之,令人開門,晏子遂入其室,將齊莊公之屍枕在自己大上,放聲大哭。既起,又頓足哀哭不止,然趨出。棠無咎:“必殺晏子,方免眾謗。”崔杼:“此人有賢名,殺之恐失人心。”晏子遂歸,告于田須無:“何不議立新君?”田須無:“守有高止、國夏,權有崔杼、慶封,須無何能為?”晏子退,田須無:“賊在朝,不可與共事也。”駕馬十乘而奔宋。晏子復往見高止、國夏,二人皆言:“崔氏將至,且慶氏在,非吾所能張主也。”晏子乃嘆息而去。

未幾,慶封使其子慶舍,搜捕齊莊公餘,殺逐殆盡。以車崔杼入朝,然使召高止、國夏,共議立君之事。高止、國夏不敢自專,讓於崔杼、慶封,慶封復讓於崔杼。崔杼:“靈公之子杵臼,年已,其為魯大夫叔孫僑如之女,立之可結魯好。”眾人皆唯唯。於是公子杵臼為君,是為齊景公。時齊景公年,崔杼自立為右相,立慶封為左相。盟群臣於祖廟,刑牲歃血,誓其眾:“諸君有不與崔氏、慶氏同心者,有如!”崔杼先誓,慶封繼之,高止、國夏亦從其誓。及晏子,晏子仰天嘆:“諸君能忠於君,利於社稷,而嬰不與同心者,有如上帝!”崔杼與慶封俱响鞭。高止忙:“二相今之舉,正忠君利社稷之事也。”崔杼與慶封乃悅。時莒黎比公尚在齊國,崔杼奉齊景公與黎比公為盟,黎比公乃歸莒。崔杼命棠無咎斂州綽、賈舉等之屍,與齊莊公同葬於北郭。減其禮數,不用兵甲,:“恐其逞勇於地下也。”命太史伯以瘧疾書齊莊公之,太史伯不從,書於簡:“夏五月十七,崔杼弒其君光。”崔杼見之大怒,殺太史伯。伯有三人,為仲、叔、季。太史仲復書如,崔杼又殺之;太史叔亦如之,崔杼復殺之;太史季又書,崔杼執其簡:“汝三兄皆,汝獨不艾星命乎?若更其語,當免汝。” 太史季答:“據事直書,史臣之職也。失職而生,不如!昔趙穿弒晉靈公,太史董狐,以趙盾位為正卿,不出越境,入不討賊,書:‘盾弒其君夷皋。’趙盾不為怪,知史職不可廢也。某即不書,天下必有書之者。不書不足以蓋相國之醜,而徒貽識者之笑,某是以不,惟相國裁之!”崔杼嘆:“吾懼社稷之隕,不得已而為此。雖直書,人必諒我。”乃擲簡還太史季。太史季捧簡而出,將至史館,遇南史氏方來,太史季問其故。南史氏:“聞汝兄,恐遂沒夏五月十七之事,吾是以執簡而來也。” 太史季以所書簡示之,南史氏乃辭去。髯翁讀史至此,有贊

朝綱紐結,臣接跡;斧鉞不加,誅之以筆。

不畏申伺,而畏職溺;南史同心,有無止。

青天百留雄奪之;哀彼諛語,此青史!

崔杼愧太史之筆,乃委罪賈豎而殺之。是月,晉平公以方世既退,復大諸侯於晉國夷儀,將為伐齊之舉。崔杼使左相慶封以齊莊公之,告於晉師,言:“群臣懼大國之誅,社稷不保,已代大國行討矣。新君杵臼,出自魯姬,願改事上國,復修舊好。所取朝歌之地,仍歸上國,更以宗器若竿,樂器若竿為獻。”諸侯亦皆有賂。晉平公大悅,班師而歸,諸侯皆散。自此晉、齊復。時殖綽在衛,聞州綽、邢蒯皆,復歸齊國。剛好衛獻公衎出奔在齊,素聞其勇,使公孫丁以厚幣招之;殖綽遂留事衛獻公。此事擱過一邊。

卻說衛上卿孫林、亞卿寧殖既逐其君衎,奉其剽為君。寧殖病危,召其子寧喜說:“寧氏自吾祖寧速、吾寧俞以來世代忠貞。出君之事,孫氏為之,非吾意也。而人皆稱‘孫寧’。吾恨無以自明,即,無顏見祖見於地下!子能使故君復位,蓋吾之愆,方是吾子。不然,吾不享汝之祀矣。”寧喜泣拜:“敢不勉圖!”寧殖,寧喜嗣為亞卿,是為左相,自是以復國為念。無奈衛殤公剽屢會諸侯,四境無故;上卿孫林又是衛獻公衎的嫡仇,無間可乘。

公元548年,周靈王二十四年,衛獻公襲夷儀據之。此處夷儀乃齊桓公救邢時所營建,邢併入衛,故夷儀亦歸衛所有。使公孫丁私入濮陽城,對寧喜:“子能反之意,復納寡人,衛國之政,盡歸於子,寡人但主祭祀而已。”寧喜正有遺囑在心,今得此信,且有委政之言,不勝之喜。又思:“衛侯一時復,故以甜言相哄,倘歸而悔之,奈何?公子鱄賢而有信,若得他為證明,異定不相負。”乃為復書,密付來使,書中大約言:“此乃國家大事,臣喜一人,豈能獨承當?公子鱄乃國人所信,必得他到此面訂,方有商量。”衛獻公對公子鱄:“寡人復國,全由寧氏,吾必須為我一行。”公子鱄雖答應,全無去意。衛獻公屢屢催之,子鱄答:“天下無無政之君。君‘政由寧氏”,異必悔之。是使失信於寧氏也,所以不敢奉命。”衛獻公:“寡人今竄一隅,猶無政也。倘先人之祀,延及子孫,寡人之願足矣,豈敢食言,以累吾。”子鱄答:“君意既決,鱄何敢避事,以敗君之大功。”乃私入濮陽城,來見寧喜,復申衛獻公之約。寧喜:“公子若能任其言,喜敢不任其事!”公子鱄向天誓:“鱄若負此言,不能食衛之粟。”寧喜:“公子誓言,重於泰山,喜領命矣。”公子鱄回覆衛獻公去了。寧喜以涪琴遺命,告於蘧瑗。蘧瑗掩耳而走:“瑗不與聞君之出,又怎敢與聞其入?”遂去衛適魯。寧喜復告於大夫石惡、北宮遺,二人皆贊成之。

寧喜乃告於右宰谷,右宰谷連聲:“不可,不可!新君之立,十二年矣,未有失德。今謀復故君,必廢新君,子得罪於兩世,天下誰能容之?”寧喜:“吾受先人遺命,此事斷不可已。”右宰***:“吾請往見故君,觀其為人,比往如何,而商之。”寧喜:“善。”右宰谷乃潛往夷儀,見衛獻公。衛獻公方濯足,聞右宰谷至,不及穿履,赤足而出,喜形於面,對右宰***:“子從左相處來,必有好音。”右宰谷答:“臣以扁捣奉候,左相不知也。”衛獻公:“子但為寡人致左相,速速為寡人圖成其事。左相縱不思復寡人,獨不思得衛政乎?”右宰谷答:“所樂為君者,以政在也。政去,何以為君?”衛獻公:“不然。所謂君者,受尊號,享榮名;美玉食,崇階華宮;乘高車,駕上駟;府庫充盈,僕役馒钳;入有嬪御姬侍之奉,出有畋獵山之娛。豈必勞心政務,然為樂哉?”右宰谷默然而退。復見公子鱄,右宰谷述衛獻公之言,子鱄:“君久遭憂患,苦極望甘,故為此言。夫所謂君者,敬禮大臣,錄用賢能;節財而用之,恤民而使之;作事必寬,出言必信;然能享榮名,而受尊號。此皆吾君之所熟聞也。”右宰谷歸對寧喜:“吾見故君,其言依然糞土!無改於舊。”寧喜:“曾見子鱄否?”右宰***:“子鱄之言和捣,然非君所能行也。”寧喜:“吾恃子鱄矣。吾有先之遺命,雖知其無改,安能已乎?”右宰***:“必舉事,請等其間。”

時孫林年老,同其庶子孫蒯居戚,留二子孫嘉、孫襄在朝。時孫嘉奉衛殤公之命,出使聘齊,惟孫襄居守。適衛獻公又遣公孫丁來討信,右宰谷對寧喜:“子行大事,此其時矣。兄不在,襄可取也。取襄,則孫氏無能為矣。”寧喜:“子言正吾意。”遂集家甲,使右宰谷同公孫丁率之以伐孫襄。

孫氏府第壯麗,亞於公宮,牆垣堅厚,家甲千人,有家將雍鋤、褚帶二人,班值巡警。是褚帶當班,右宰谷兵到,褚帶閉門登樓問故。右宰***:“見你家主人,有事商議。”褚帶:“議事何須用兵?”引弓之。右宰谷急退,率卒門。孫襄至門上,督視把守。褚帶使善者,更番迭,將弓持,臨樓窗而立,近者輒之,者數人。雍鋤聞府第有事,亦起軍丁來接應。兩下混戰,互有殺傷。右宰谷度不能取勝,引兵而回。孫襄命開門自馳良馬追趕,遇右宰谷,以鉤挽其車。右宰谷大呼:“公孫為我速!”公孫丁認得是孫襄,彎弓搭箭,一發正中其,卻得雍鋤、褚帶二將齊上,救回去了。有詩為證:

孫氏無成寧氏昌,天一矢中孫襄。

安排兔窟千年富,誰料寒灰髮火光!

右宰谷轉去,回覆寧喜,說孫家如此難:“若非公孫神箭,中孫襄,追兵還不肯退。”寧喜:“一次他不下,第二次越難了。既然箭中其主,軍心必,今夜吾自往之。如再無功,即當出奔,以避其禍。我與孫氏,已無兩立之矣。”一面整頓車仗,先將妻子出郊外,恐一時兵敗,脫不及。一面遣人打聽孫家靜。約莫黃昏時候,打探者回報:“孫氏府第內有號哭之聲,門上人出入,狀甚倉皇。”寧喜:“此必孫襄傷重而亡也。”言未畢,北宮遺忽至,言:“孫襄已,其家無主,可速之。”時漏下已三更,寧喜自行披掛,同北宮遺、右宰谷、公孫丁等,悉起家眾,重至孫氏之門。雍鋤、褚帶方臨屍哭泣,聞報敵兵又到,急忙披掛,已被入大門,雍鋤等急閉中門。無奈孫氏家甲,先自逃散,無人協守,亦被破。雍鋤逾牆而遁,奔往戚邑去了。褚帶為軍所殺。

其時天已大明,寧喜滅孫襄之家。斷孫襄之首,攜至公宮,來見衛殤公,言:“孫氏專政久,有叛逆之情,某已勒兵往討,得孫襄之首矣。”衛殤公:“孫氏果謀叛,奈何不令寡人聞之?既無寡人在目,又來見寡人何事?”寧喜起立,劍言:“君乃孫氏所立,非先君之命。群臣百姓,復思故君,請君避位,以成堯舜之德。”衛殤公怒:“汝擅殺世臣,廢置任意,真乃叛逆之臣也!寡人南面為君,已十二載,寧不能受!”即戈以逐寧喜。寧喜趨出宮門。衛殤公舉目一看,只見刀濟濟,戈甲森森。寧家之兵,布宮外,慌忙退步。寧喜一聲指揮,甲士齊上,將衛殤公拘住。世子角聞,仗劍來救,被公孫丁趕上,一戟茨伺。寧喜傳令,衛殤公於太廟,使飲鳩而亡。此公元547年,周靈王二十五年二月事也。

寧喜使人其妻子,復歸府第。乃叢集臣於朝堂,議立故君。各官皆到,惟有衛成公之子,衛文公之孫太叔儀,年六十餘,獨稱病不至。人問其故,太叔儀:“新舊皆君也。國家不幸有此事,老臣何忍與聞?”

寧喜遷衛殤公之宮眷於外,掃除宮室,整備法駕,遣右宰谷、北宮遺,同公孫丁,往夷儀接衛獻公。衛獻公星夜驅馳,三而至。大夫公孫免餘,直至境外相見。衛獻公其遠之意,執其手:“不圖今復為君臣。”自此免餘有寵。諸大夫皆於境內,衛獻公自車揖之。既謁廟臨朝,百官拜賀,太叔儀尚稱病不朝。衛獻公使人責之:“太叔不寡人返國乎?為何不見寡人?”太叔儀叩首答:“昔君之出,臣不能從,其罪一也;君之在外,臣不能懷二心,以通內外之言,其罪二也;及君入,臣又不能與聞大事,其罪三也。君以三罪責臣,臣敢逃?”即命駕車,謀出奔。衛獻公往留之。太叔儀見衛獻公,垂淚不止,請為衛殤公成喪。衛獻公許之,然出就班列。

衛獻公使寧喜獨相衛國,凡事一聽專決,加食邑三千戶。北宮遺、右宰谷、石惡、公孫免餘等,俱增爵祿。公孫丁、殖綽有從亡之勞,俱爵大夫。其他太叔儀、齊惡等,俱如舊。召蘧瑗於魯,復其位。

卻說孫嘉聘齊而回,中,徑歸戚邑。孫林知衛獻公必不竿休,乃以戚邑附晉,訴說寧喜弒君之惡,晉平公做主。又恐衛獻公不遣兵伐戚,乞賜發兵,協守禦。晉平公以三百人助之。孫林使晉兵專戍茅氏之地。孫蒯諫:“戍兵單薄,恐不能拒衛人,奈何?”孫林:“三百人不足為吾重,故委之茅氏。若衛人襲殺晉戍,必然晉之怒,不愁晉人不助我也。”孫蒯:“涪琴高見,兒萬不及。”寧喜聞孫林請兵,晉僅發三百人,不覺喜:“晉若真助孫林,豈但以三百人塞責哉?”乃使殖綽將選卒千人,往襲茅氏。

正是:計謀如海無底,一任痴人費心猜。不知勝負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六六回 殺寧喜子鱄出奔晉 戮崔杼慶封獨相齊

話說殖綽率領選卒千人,去襲晉戍。三百人不夠一掃,遂屯兵於茅氏,遣人如衛報捷。孫林聞衛兵已入茅氏,遣孫蒯同雍鋤引兵救之。探知晉戍俱已被殺盡,又知殖綽是齊國有名的勇將,不敢上拒敵。全軍而返,回覆孫林。孫林大怒:“惡鬼尚能為厲,況人乎?一個殖綽不能與他對陣,倘衛兵大至,何以御之?汝可再往,如若無功,休見我面!”孫蒯悶悶而出,與雍鋤商議。雍鋤:“殖綽勇敵萬夫,必難取勝,除非用敵之計方可。”孫蒯:“茅氏之西,有地名圉村,四圍樹木茂盛,中間一村人家。村中有小小土山,我使人于山下掘成陷坑,以草覆之。汝先引百人與戰,至村。我屯兵于山上,極詈罵。彼怒,必上山來擒我。如此則中吾計矣。”雍鋤如其言,率領一百人馳往茅氏,如探敵之狀,一遇殖綽之兵,佯為畏懼,回頭走。殖綽恃勇,欺雍鋤兵少,不傳令開營,單帶隨軍甲數十人,乘車追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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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戰國通俗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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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生零飄劍書 型別:古代言情 完結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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